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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下文学 www.wbxwx.com,诡秘武林:侠客挥犀录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严咏春和袁紫衣刚从迷惑恍惚中惊醒,就毫不犹豫地冲向屋外。

    她们只见到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冲天而去,在空中发出的声响极大,犹如万千广厦一道崩塌,万马齐鸣散落出尘埃万丈,星火飘忽后彻底遮蔽了月夜。

    而此时的江闻正蹲在方才异物盘踞的怪木底下,在那里发现了一块年代久远的碑记。石碑被人刻意砸碎倒放,只有几块较为完整的石体还錾刻着文字,东拼西凑后还能看出“扶胥”二字。

    “江掌门,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严咏春上前关切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事,像这种程度的扰乱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江闻回过头看了她一眼,扬了扬手中的碎石全没有起身的意思,心不在焉地回答道,“你们过来看我发现的好东西——看来章丘岗村原本不叫这个名字。”

    袁紫衣没好气地看着他: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还看什么石头呀。”

    江闻这才站了起来,三人品字型站在村舍前,任由凛冽的寒风吹动岑寂、扰乱衣襟,眼神定定地看着天空,直到清风朗月重现,雾蒙蒙、毛刺刺的月光恢复了原貌,别有一股诡异莫测的气息在三人面前氤氲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认得刚才的东西?”

    袁紫衣有些毛骨悚然,便将求助问询的眼神第一时间投向了江闻,随后才猜到江闻平静神色中的深层含义。

    三两天的相处下来,她已经能够判断江闻行动的涵义——他表情神态越是放松自然,就越代表着事情严峻,可若他表现的一本正经,下一刻往往会做出一些荒诞不羁的行为来。BiquPai.CoM

    “二位姑娘,眼前东西来历不明,可渊源早已遍贯史籍,就算是我早有搜寻,眼下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江闻望向四周的凄风冷雨、寒林黑棺,缓缓说道,“不如我们慢慢移步江边,我再慢慢解释这东西的来历。”

    章丘岗村与江湾水口只有半里之遥,三人沿着山路穿过莽林,就又来到了一处格外开阔的海天之所,船老大所缆系绿眉鸟船正在随着波浪起伏不定——海底浮尸、村中黑眚,前后两事间隔不过片刻,却已经恍如隔世。

    回望着村中灯火阑珊,江闻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,反而顾左右言他说起了其他事。

    “严姑娘,听说洪熙官临走前曾经来找过你,他有没有提到过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原来你还在找南少林的下落。”

    袁紫衣做出恍然大悟的动作,然后也转头看向了严咏春,“严姊姊,就这事他这几天反反复复问我,我都快被烦死了。”

    江闻义正严辞地说道:“我明明就问了三次,可伱每次回答都不一样,这难不成还要怪我理解能力不行咯?”

    袁紫衣不满地说道:“我明明说的都一样,一定是你自己听岔了!”

    江闻斜眼看着她,也不知道袁紫衣有什么底气如此自信,她自己一会儿猜说南少林去了广西,一会儿又说南少林是坐船从海上走的,难不成这南少林的人看的是佛教世界地图,打算绕着南瞻部洲一圈到广西吗?

    见两人争执不下,严咏春这才叹着气,微微露出一丝笑容。

    随着两人前来,她连日来巨大的精神压力这才得到缓解,严咏春也只有这时候,才能心安理得地显露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江掌门,洪大侠和红豆姑娘临走前确实来找过我,他们说广州城是非之地不宜久留,还劝我也速速离开。”

    江闻听罢,心中却是不以为然。如今的全天下哪里不算是非之地,如果连这样的浑水都不敢趟,南少林的气数也多半要灭亡了。

    从严咏春的口中,江闻想知道的最重要的信息,是南少林残余几个顶尖高手的去向——和良莠不齐的门人徒弟相比,这些人才算得上是南少林的不坏金身。

    幸好专心行走江湖的严咏春,比起心不在焉的袁紫衣多留心关注了许多消息,她随即便告诉江闻一些很重要的信息。

    在江闻到来前的一個月,南少林余党就在这广州城中与清庭武林势力连番恶斗,他们靠着禅宗人脉占据着光孝寺左右,斗得是波诡云谲,尚可喜据说就是因此情况,才请求朝廷派出大内高手前来襄助,随后更搬来了武当派的各路高手。

    恶斗发展到高潮,以至城中人人都知道南少林有四大高手。

    高手中毫无疑问的第一是方丈至善禅师,拳术佛法人人称赞,其二是鸡婆大师,疯疯癫癫武功高强,其三是三德和尚,桃李满门一呼百应,最后一人是朝廷钦犯洪熙官,据说从北到南杀人如麻,与他为敌便只有死路一条。

    可问题,还真就从这四人身上出现。

    至善禅师在南少林大火中受伤颇重,闭关疗养罕见外客。但就在数周前,原先偶有露面的南少林主持至善禅师,忽然就彻底不见了踪影,有人说他深夜带着一批佛法高僧出城,走在平野中蓦然地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主心骨的突然消失,让城中众人无不好奇,可偏偏力挽大局的三德和尚只字未提主持去向,各路人马也只能加派弟子搜寻,一时间城中喧嚣为之一熄。

    再然后,南少林三十六房中说一不二的三德和尚带着核心弟子消失不见,鸡婆大师也忽然急急忙忙乘船往北走。这样再算上主动与严咏春道别的洪熙官,南少林四大高手可以确定,此时是一个都不剩,随后广州城中的南少林门人星散而去,形势场面让人更加捉摸不透。

    对于这件事,有人说是南少林忧心武当派的实力,主动选择避其锋芒,也有人说是南少林本着江湖道义,刻意避开骆老英雄的金盆洗手宴,可谓是众说纷纭、莫衷一是,谁也不知道南少林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让江闻奇怪的是,广州城中的武林人士传出这个说法,分明是把骆老英雄和武当派这个武林的泰山北斗并举,放到了同样的镇压黑白两道的高度之上。可试问孤身一人的江湖前辈,怎么能和高手辈出的武当派相比呢?

    可惜严咏春初来乍到,还没打听出这位骆老英雄的出身来历,也不清楚他为何如此受人敬仰,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反倒是袁紫衣的表情有些古怪,似乎因位和江闻刚才的斗嘴,还在置气不肯开口。

    “看来这金盆洗手宴,我还真得走上一遭了。”

    江闻摸了摸怀中藏着的请帖,本着不要把简单事情复杂化的想法,决定亲眼去看看传闻中能镇住广州城黑白两道的骆元通。

    “江道长,你问了这么久也该告诉我们,刚才村里的是什么了吧?”

    袁紫衣见两人相谈许久,忍不住出言发问,谈论起了刚才被他轻描淡写带过的事物。

    “黑眚,我焉能不认识?那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守尸鬼,也难为严姑娘你们能撑到现在。”

    江闻面色诡异地看着海天之际,高祖斩蛇白玉剑紧握在手中,眼里精芒熠熠,却连一丝视线都不敢转移,袁紫衣也盯着江闻,等着他更详细的介绍。

    良久之后,江闻沧浪一声收剑入鞘,深深吐出一口浊气,

    “《列子》谓南海之底有归墟,归墟之间飘流五山,其后龙伯钓鳌,更有大椿鲲鹏,世岂知有此物哉?不过是大禹行而见之,伯益知而名之,夷坚闻而志之。”

    “听不懂。”

    见袁紫衣老老实实地说道,江闻才又叹了一口气,继续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你们说,人类原本哪能知道这些呢?还不是靠上古的大禹走过那里,亲眼看到了,伯益听说了它们于是给他们命名,夷坚又听说了这些故事把它们写了下来,如此代代流传,才能知晓这些存在那万分之一的真貌……”

    天下岂有生而知之者?

    就算是天降圣人,也得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认识这个世界,曾经对明清江湖茫然无知的江闻,也是在某些契机的引领之下,才慢慢掀开这个真实世界令人惊骇的一角。

    而黑眚的存在,就是江闻对夷希之物存在探寻的肇始,当史书中言之不详的东西,出现在江闻持之以恒的探索追寻中,哪怕是幽海中展露的一鳞半爪,都能让他在午夜梦回中愕然惊醒。

    “二位姑娘,我接下来要说的东西,可能会有些惊世骇俗。我早该猜到武夷山上有东西盯上你们了,早点准备总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江闻背对着她们眺望海天,良久才幽幽说着,“你们如今既然目睹了黑眚,今后这些东西或许就会像纠缠我一样,在山重水复之间与你们不断遭遇,追逐扑咬在你们的身后。”

    江闻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,可严咏春和袁紫衣却突然察觉到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气息,就像是尘封千年的书肆被重新开启,知识的磅礴与尘土的晦涩扑面而来,化成一道滚滚弥漫的洪流。

    “我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们还是小孩子,那就大概是安安稳稳地睡着,忽然睁眼一看,床边‘坐着’一团朦胧的气体,犹如戏台上阴森的青衣正等候着你们惊悸的呼喊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们做好准备,知道这些常人根本不应当听闻的知识了吗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武夷山之阳在唐时起就多书肆,宋、元、明刻书业更是极盛,世称“建本”,市面上流传的书籍,基本都能在这里找到,堪称雕版刊印的胜地,故而元化子在道观积攒下了无数典籍孤本,最后都便宜了借住观中、百无聊赖的江闻。

    方才说过“夷坚作志”的典故,江闻最喜欢的就是这些狐妖尸鬼的杂谈,其中就有宋人洪迈写下了数卷《夷坚志》,其中记满怪诞不经的神怪之说,而金人元好问借此名义继续记载,《续夷坚志》也随后诞生,之后历代都有人集合成册。

    就跟追着连载一样,江闻百无聊赖地翻看夷坚志的系列文集,而江闻第一次见到黑眚的记载,就在某本市面上很是流行的夷坚续志,那本碧山精舍版的《湖海新闻夷坚续志》中。

    这本书不题撰人姓氏,沿用了《夷坚志》的口吻写就,卷一开篇即书“大元昌运,国朝肇造区宇,奄有四方”,为元人语气,很有可能是元代某人的续貂之作,而上面没头没尾地写着一件怪事。

    “大观间,渐昼见。政和元年以后,大作,每得人语声则出。先若列屋摧倒之声,其形厪丈余,仿佛如龟,金眼,行动硁硁有声。黑气蒙之,不大了了,气之所及,腥雨四洒,兵刃皆不能施。”

    这段故事很短小,夹杂在该书警戒报应、神仙精怪、物异梦兆诸多之间,并不能够引人注目,说的是徽宗时期宫里的黑气传闻,更像是一则时代久远的禁闱传闻,看上去不过是深宫寂寞女子和心理阴暗的宦官们编造出来,借以排遣无聊的故事。

    然而此事并非孤例,随着江闻陆陆续续的翻书,很快就从字里行间找到了更多类似诡异痕迹的真身。

    正史《宋史·五行志》就记载,宋神宗元丰末年,皇上寝殿的檐角出现了黑眚,目击者甚众,不久后,神宗晏驾归天;接下来的元符末年,黑眚再度出现,仿佛某种征兆似的,宋哲宗也随之驾崩了。

    从宋代记载来看,这种名为黑眚的存在就这样在宋宫时隐时现,盘踞四十年之久,一直到宣和末年才彻底消失。而恰巧是对黑眚习以为常的宋徽宗时期,靖康二年女真铁骑将大宋皇城劫掠一空,宋徽宗和他的儿子钦宗沦为阶下囚,北宋旋为金国殄灭。

    这则后来看到的信息,无形中印证了宫闱秘闻中的一件怪事,这让江闻有些疑惑,不自觉地就引起了他的注意,更有一种属于武者的冥冥直觉在指引,催促着他要继续探究。

    就这样,江闻在惶恐不安中凭借着察觉到的线索,和冥冥之中一样一点灵悟,开始了连篇累牍的穷追不舍,从那天起夜以继日地搜寻着世界背后存在的线索。

    果然他很快发现,就在在北宋皇宫中出现黑眚期间,距离都城汴京三百里外的洛阳城,也发生了黑色异物将小儿剺割伤亡的事件,怪状与黑眚十分相似。

    《宋史》记录道,宋徽宗宣和二年春夏之际,洛阳有物黑色如人形,没有脸孔,常常出入人家吞食小儿。此时洛阳城一片恐慌,当时虽值炎热的盛暑,家家户户竟不敢开门通风,生怕为此物潜入。

    文献断断续续,黑眚的妖影笼罩洛阳竟长达五年之久,直到宣和七年,仍有幼童为黑色不明妖物所杀,并且留下了一段令人十分骇然的记载。

    【宣和七年,西洛市中忽有黑兽,夜出昼隐。一民夜坐檐下,正见兽入其家,挥杖痛击之,声绝而仆,取烛视之,乃幼女卧于地已死,如是者不一。明年,洛阳为金虏所陷。】

    从开门见到黑兽,到挥杖痛击仆地,再到幼女卧底死去,这一连串的动作书中描述得非常细腻连贯,江闻甚至怀疑是作者从洛阳衙门的人命案宗里,原封不动地直接摘取出来的。

    人类最古老的而最强烈的情绪是恐惧,最古老而最强烈的恐惧则是未知的恐惧,这样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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