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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班,岂不很好。
有了这门心思,狗熊警长不禁对酷酷狗说道:“小酷呀,我和你干一杯。我最近确实很忙,因为局里缺少帮手,喝完这杯我得回去了。”
酷酷狗忙摇了摇头:“不行不行,咱们屁股还没坐热,怎么就要走啦。再说还有道你最喜欢的蜜汁浇黄鱼还没上呢。”
酷酷狗边喷着酒气,边招呼黄鼠狼和狐狼向狗熊敬酒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道之后,狗熊警长借着酒劲,当面对酷酷狗经理说道:“酷经理,我今个就向你借个东西,不知你愿不愿意?”
酷酷狗打了个饱嗝,放了连珠狗屁,忙哈腰应允道:“警长你有啥要求就尽管吩咐就是。”
狗熊警长嘿嘿一笑:“没什么,只不过我们局里缺个跑腿的通迅员,但我们局里经费又有限,所以嘛,我很想在你这叫一位员工,工资由你们当担着。你觉得行不行?”
酷酷狗迷糊地笑道:“哦?莫非警长看上了在座的哪位?”酷酷狗边说边坏笑着拿眼瞟了一下身边的黄鼠狼女士“谁这么有福气入得警长的法眼呢?”
狗熊警长顺着酷酷狗的眼神瞄了黄鼠狼一眼,笑着说道:“哈,我先声明,是找跑腿,不是招女秘书。”狗熊警长说着指了指座在身旁地狐狸侍者对酷酷狗说道“酷经理你若无意见,就把这位叫狐狸的员工给我做下手吧。”
狐狼保安队长此刻正叼着牙签,满以为狗熊警长会点它的大名当手下,想不到狗熊警长竟然看上的不是它,而是那个成天站大门口卖笑脸的狐狸侍者,心里暗骂道:真是的,狗熊就是狗熊,连找手下都这么有失水准。
酷酷狗见狗熊警长竟然中意的是狐狸侍者,颇感意外,不好反对,只好点头表示首肯。
狗熊警长端起杯子,缓缓说道:“今天就喝到这里为止吧,我和你们碰一杯,今天喝多了,我得回局里公干。”说完,一仰脖,把酒杯中的酒喝光,伸出大熊掌,和酷酷狗、狐狼、黄鼠狼握手道别。
五:审问
狗熊警长走到警车前,狐狸早就抢在前头把车门打开,鞠着身,很有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姿势。狗熊警长拍了拍狐狸的肩膀,钻进警车,对狐狸说道:“小伙子,带上那个刺猬嫌犯,由你看着它,上车吧。”说完,对司机灰猫说道“走,回警局。”
灰猫发动小车引擎,打开警笛声,随后铁龟壳般的小车屁股冒出一团黑烟,一路尖叫着直奔警察局。
到得警察局,狐狸拎着关小刺猬的铁笼子,跟在狗熊警长身后,一起走进了审讯室。
狗熊警长在办公桌上坐了下来,端起桌上的茶杯,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。斜眼望了望站在身旁的狐狸说:“小狐,你口渴不?喝点茶吧。”狗熊警长边说边转过身,从桌边拿出个小提杯,给狐狸倒了一杯白开水。
狐狸说了声谢谢,双手接过狗熊警长递过来的杯子。此时关在铁笼子里的小刺猬舔了舔舌头,说道:“警长大人,我也很口渴,能不能给我一杯水?”
狗熊警长微笑着点了点头,从桌角边上拿了只小圆杯,倒了满杯滚烫的开水,朝狐狸呶了呶嘴,示意狐狸递给小刺猬。
狐狸拿了盘子,打开铁笼门,把水杯递到小刺猬跟前说:“接好了,别洒了。”
小刺猬接过狐狸递过来的滑溜溜的杯子,刚想把嘴凑近茶杯,两前肢就被烫得吃痛不住“咣”的一声,杯子摔在地上。
狗熊警长正歪着脑壳、眯着眼睛打量着小刺猬,直盯得小刺猬心里发毛。只见狗熊警长猛然一拍桌子,朝早已是战战兢兢的小刺猬怒吼道:“好你个小家伙,胆子可不小,竟敢在警局里摔杯子。小狐,你把我的警棍拿来,先打它个二十棍再说。”
“我不是有意的,是杯子太烫手了,不小心就砸在地上了。”小刺猬辩解道。
“你还敢狡辩,我明明看见你故意把茶杯砸破。”狗熊警长恶狠狠地说道“小狐,给我掌嘴,摔它俩巴掌,看看它还嘴硬不?”
狐狸愣了愣,哈着腰说道:“警长,那家伙混身是刺,拍不得的。”
狗熊警长一拍脑袋:“哦,幸亏你提醒。”狗熊警长换了副笑脸,对小刺猬说道“你先把那身带刺的外衣脱了,我就免于对你的刑罚。”
小刺猬撇撇嘴,轻声说道:“这怎么可能呢,我要是把这身刺皮脱了,我不是等死嘛。”
狗熊警长嘿嘿一笑,对狐狸说道:“你准备一下纸笔,我要开始审问这个狡猾的小家伙。”狗熊警长边说边对小刺猬发问道“我问你,你得老老实实回答我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小刺猬。”小刺猬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。
狗熊警长微微颔首,又问道:“你籍贯哪里?家住何处?家里还有谁?”
“我的籍贯是森林居民户,家住北村二里灌木丛第一、二、三土洞。家中就我一位。”
狗熊警长用他的熊掌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说:“那个叫豪猪和你什么关系?是你什么人?”
“我和他只是相识,没有什么利害冲突。”小刺猬望了狗熊警长一眼,轻声说道“那豪猪先生常常到我家附近闲逛,因此我就认识他了。”
狗熊警长沉思了片刻,还想发问,门咯吱一声,白猫助手走了进来:“报告警长,美州豹局长要我来跟你说一声,要你到局里会议室去一趟,有重要会议招开。”
狗熊警长点了点头,朝白猫助手挥了挥手:“知道了,你先出去吧。”
待白猫助手退出房门,狗熊警长转身对狐狸说道:“小伙子,你把桌上的那堆材料整理一下,装进公文包,跟我一块去。”
“那小刺猬这个嫌犯怎么办?”狐狸愣愣地望了狗熊警长一眼。
“把他拎进笼子里,等会开完了再审他。”狗熊警长不耐烦地挥了挥他那巨大的熊掌“动作快点,我们局长一向不喜欢跟他磨蹭的人。”
狐狸立了个正,以最快的动做把公文装进包中,夹在腋下,尾随着狗熊警长走出房门。狐狸掩上房门之前,对小刺猬唬吓道:“你可要老老实实地呆着,等会我们还会再来审问你。”
小刺猬白了狐狸一眼,哼了一声,蜷缩着身子不再理会狐狸。
六:逃跑
小刺猬听到狐狸和狗熊警长远去的脚步声,忙舒展了一下筋骨,抬起头,打量了一下房间四周:门被紧锁上了,想从那溜出去,那是绝对不可能;门后边有个纸篓,纸篓对面立着一个大橱柜,狗熊警长的办公桌就挨在大橱柜边上。
小刺猬轻手轻脚地爬到狗熊警长的办公椅上,用双手支着脑袋,眼珠子滴溜溜转动起来:怎么办?我得从哪才能逃出呀?
小刺猬正胡思乱想之际,一只老鼠从橱柜下边探出头,老鼠蠕动着嘴对小刺猬打了个招呼:“嗨!小刺猬。”
小刺猬被吓了一跳,定了定神,见是一只老鼠和他打招呼,友好地答道:“你好!”
老鼠爬到狗熊的办公桌上,晃动了一下他长长的尾巴,讨好地对小刺猬说道:“我说刺猬朋友,什么事使你愁眉苦脸的?”
小刺猬唉声叹气地说:“不瞒你说,我现在被狗熊警长软禁在这,没法逃脱,因此感到难过。你要知道,我一向都很善良和正义的,我的邻里对我的品行都是有口皆碑。比如我见到我邻居野兔被狼欺负,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帮助弱小的兔子,用我身上的刺把那凶恶的狼赶跑。再比如那次,一只蛤蟆被一条老蛇追赶,我于是就救下了那只可怜的蛤蟆,把那个欺负蛤蟆的老蛇扎他个遍体连伤,让他知道欺负弱者是可耻的。你说,像我这样的好人,怎么会是犯罪分子呢?”
老鼠静静地听完小刺猬的诉说,啧啧称赞道:“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片侠士心肠,你的事迹在我们鼠界早有传言,今日亲眼见到你,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哩。你若不嫌弃,咱俩交个朋友吧。”老鼠边说边伸出右前肢和小刺猬盈盈握了一下“哎哟,我要是有你这身皮刺该多好呀,我也就不用成天偷偷摸摸地过日子了,我可以优哉游哉地四处闲逛,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地到处求取食物了。”
小刺猬笑了笑说:“怎么?你也想成为卫道士?哈哈,不是我爱笑话你,你要是有了我这身毛刺,不把人家都折腾怕才怪呢。”
老鼠尴尬地笑了笑:“你说的倒也是。只可惜我只弄了件毛衣穿穿,也就知足常乐了,偷偷摸摸地干些地下工作,终究比那些明目张胆的强盗好点吧。”
小刺猬不置可否地打个哈哈说:“老鼠朋友,听说你穿墙打洞的本事高强,你能不能给我想个办法,让我从这里逃出去?”
老鼠听到自己的偶像小刺猬夸他有本事,很高兴地拍着胸脯说道:“刺猬朋友,这种小事你放心好了,就包在我身上,请跟我来。”老鼠说完,从办公桌上窜到地上,带着小刺猬跑到橱柜下。
到得橱柜下的洞口前,老鼠做了个请的姿势,对小刺猬说道:“刺猬朋友,这个洞是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挖好的,这个洞直通到警察局外的花圃中呢。”
小刺猬睁大眼,不禁对老鼠刮目相看,恍然大悟道:“想不到你还藏了这一手,难怪刚才你能进狗熊警长的办公室。我当时就觉得奇怪,那房门被都堵上,四周又没空隙,你是怎么进去的,原来是这样啊。对了,你难道不怕被狗熊警长它们发现被捉了去?”
老鼠狡狤地一笑说:“这你可能就不明白了,人们不是常说:最危险之处也就是最安全。狗熊警长他们那些粗心大意的家伙,心思都用在忙着升官发财,哪会知道在他办公之处的眼鼻子底下出现了漏洞呢。”
小刺猬听老鼠这么一说,佩服地点了点头,称赞道:“人们说你们老鼠贼头贼脑的,想不到你们却是精明过人呢,呵呵。”
小老鼠正要接嘴,猛然间房门那边传来开锁的响动声,老鼠对小刺猬招呼道:“不好,狗熊警长他们回来了,咱们赶快跑吧。”老鼠说完,一头钻进洞,小刺猬急忙收起身上的毛刺,尾随了进去。巧得很,洞壁的高度正好容得下刺猬的身躯。
门咣噹一声响,狗熊警长、狐狸和白猫助手踱步进房。白猫助手眼尖,扫了一下房间,没见到小刺猬嫌犯,心虚地对狗熊警长说道:“不好啦,狗熊警长,嫌犯小刺猬不见了。”
狗熊警长微微皱了皱眉头,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,一屁股坐下,恨恨地咬着牙对狐狸与白猫说道:“你们俩给我找找,我就不信刺猬他有钻地的本事,看他能逃到哪去。”
狐狸和白猫四下找开了,狐狸把橱柜打开,没见到小刺猬。白猫跳到橱柜上,搬动橱柜上的花瓶,也没见到小刺猬。白猫又跳下橱柜,瞪起眼睛,仔仔细细地搜索了橱柜下一翻,忽然发现一叠旧文件背后有些新挖的泥屑,白猫朝那探了探头,见是一个洞穴,白猫连忙退了出来,对坐在办公椅上打哈欠的狗熊警长说道:“报告警长。”
狗熊伸了伸懒腰:“找到没有?”
白猫沮丧地对狗熊警长说道:“我发现橱柜下被挖了一个洞,那嫌犯小刺猬十有八九是从那逃跑的。”
狗熊警长生气地一拍桌子,对白猫助手怒吼道:“那你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照呼弟兄们一起去把那小刺猬捉来。”
白猫助手朝狐狸使了个眼色,和狐狸一起走出狗熊警长办公室,四处寻找开了。
七:菜猪
第二天,森林都市报头版头条报道了关于杀人,哦不,是杀豪猪的嫌犯小刺猬从森林警察局逃跑的报道,报道还特地贴出了小刺猬的照片,报道中号召广大森林市民积极提供有效的线索,配合森林警察局的工作云云。
原来那天小刺猬跟着老鼠钻进墙洞后,顺着地洞的通道,一直爬到森林警察局外的花圃中。老鼠钻出地洞后,支起身子,朝四下张望了一下,见没有什么危险,朝洞里招呼道:“刺猬朋友,出来吧。”
小刺猬钻出洞口,深深地吸了口气,这儿空气蛮清新怡人的,一股泥土的芳香味扑鼻而来,哪像那狗熊警长的办公室,不仅仅味道混浊,还带着强烈的熊臊臭呢。
小刺猬眼睛湿润了,感激地对老鼠说道:“谢谢你,老鼠朋友。”
老鼠轻轻吱了一声说:“不用客气,你准备到哪去呢?”
小刺猬歪着头想了想说:“我还是回到家里吧。”
老鼠问道:“你家住哪儿呢?我跟你一块去,行吗?”
小刺猬摇了摇头说:“我家住在乡下,北村二里灌木丛第一、二、三土洞。那儿可不比城里,粮食可是紧缺得很哩。我常常有一餐没一顿的,我怕你受不了那种苦呀。”小刺猬抖了抖身子接着说道“等你有空时就去看我吧。”
老鼠想了想说:“那好吧,你慢走,一路上小心点,再见!”
小刺猬挥手与老鼠道别,钻进草丛朝北边窜去。
不到一盏茶的功夫,小刺猬已经跑出几百米远,小刺猬回头望了望,见没有谁跟来,放慢脚步,慢慢地朝前走去。
一阵叮咚的流水声从前边传来,小刺猬的肚子咕咕作响起来:哟,折腾了大半天,肚子都空了,该到弄点吃的填饱下肚子了。
小刺猬抬头向前张望,远远地望见灌木林中星星点点地挂着一些水果,加快脚步,朝前跑去。
到了果树下,小刺猬看到一位身躯硕大的黑汉在树下纳凉,嘴里不时哼哼哈哈地。小刺猬先是吓了跳,待定睛一瞧,原来是位野猪,小刺猬壮了壮胆说:“哈喽!你好!野猪先生。”
野猪听到问候声,睁眼瞄了瞄小刺猬:“你好,我叫菜猪,很高兴见到你。”
“菜猪?”小刺猬捂着嘴笑道“没听过这么有趣的名。”
菜猪(注:详细故事见我的拙作菜猪历险记)晃动着身子站了起来,沮丧地说:“唉!自从前年冬和我的朋友们失散后,我走遍大山,跑遍山沟的旮旯角,趟过八十八条小溪流,逛过大江上下九十九道弯。我就这样找呀找呀,整整找了一年多了,可还是找不着他们,你知道我有多么伤心,多么难过吗?”
小刺猬听菜猪说得如此伤心,心里颇为同情地说:“菜猪朋友,你就别太难过了。”
“我怎么能不难过呢?你要知道,没有朋友的孤独生活,那是多么寂寞,多么失望。”菜猪两眼泪汪汪地说道“我看你肯定没有过过像我这么流浪的生活。”
小刺猬本来就天生一副热心肠,听菜猪说得这么伤感,情不自禁地说:“那我和你交个朋友吧,不知你乐意不?”
菜猪乍听小刺猬这番话,怀疑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听错了:“真的?你可别诳我哦。刺猬朋友,你不知道,就因为我长得一脸凶神恶煞的黑模样,很多小动物都不愿意和我交朋友,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呀。那你会不会介意我的丑陋呢?”
小刺猬安慰了菜猪一番,轻声说:“我从来就不会以貌取人,更何况是以貌取猪呢?再者说我自己长得也是毛手毛脚、行为獵獬地模样。认识你我很荣幸。”
菜猪听了小刺猬这话,感动得热泪盈眶:“看不出来,你还有这么一副好心肠,你助人为乐的事迹我早就有所风闻,今天一见,果真应了那句话:闻名不如见面,你这个朋友我菜猪是交定了。”
小刺猬心里也很高兴,从刚才菜猪的那番话,可以看出菜猪的诚心。
八:安居
就这样,菜猪和小刺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,他俩有说有笑起来。小刺猬对菜猪从前的经历很好奇。菜猪呢,则把他从前那段不寻常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给小刺猬听,菜猪把他从小如何逃出来,又如何遇上了可爱的兔子、腼腆的麂鹿、以及健壮的大象朋友。又把如何与群狼狠斗,如何与朋友们失散,都跟小刺猬说了一遍,直说到口干舌燥为止,小刺猬则听得津津有味。
菜猪舔了舔发干的嘴唇:“刺猬朋友,我从前的故事就这样,我得先找点水喝,解决一下肚子的温饱。你难道肚子不饿吗?”
菜猪这么一问,小刺猬才发觉肚子像压了一坨铅似的难受起来。小刺猬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挂着的小山楂果,又望了望菜猪说,灵机一动:“亲爱的菜猪,我看你身强力壮,你的獠牙又那么尖锐,你只要把身躯这株山楂树蹭蹭,那树上的果子包准哗啦啦地直掉下来。”
“是吗?”菜猪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“哟,瞧我这猪脑,够笨的了,还是你聪明,我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好办法来。”
菜猪说完,兴冲冲地走到山楂树下,把身躯望枝干上使劲一靠,把山楂树摇地哗哗作响。山楂果如雨般落了满地。
小刺猬把他背上的毛刺都竖了起来,就地一滚,把山楂果扎在毛刺上。
菜猪见小刺猬背上都是果子,笑着说道:“没想到你还有这招打包的本事。”
小刺猬捧起一粒山楂,往嘴里一塞,吱唔着对菜猪说:“菜猪朋友,你快来尝尝吧,这山楂果又酸又甜,止渴呢。”
菜猪挪动脚步,低下头,叼了一粒山楂含在嘴里嚼了嚼,冲着小刺猬眨眨眼:“还真像你说的,又酸又甜,嗯嗯,味道好极了。”
小刺猬边啃着山楂边对菜猪说:“菜猪朋友,那你就多吃点吧,反正过几天掉在地上的山楂就会发烂掉的,多可惜。”
菜猪只嚼了几粒,就觉得肠胃更加饥饿起来,菜猪不解地问道:“刺猬朋友,你平时就喜好吃这山楂果吗?这东西吃多了我怎么感觉烧胃呢。”
小刺猬呵呵笑道:“可能是我吃习惯了吧,我吃上一两粒就饱了。哪像你,吃那么多,不烧胃才怪,山楂果是帮助肠胃消化的。”
菜猪叹息了一声:“唉!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本来就是大胃口,要不我怎么叫菜猪呢。要是我能像你那样,每餐只吃那么一点点,那该多省事呀。”
小刺猬抿嘴笑道:“难怪人家说你们猪懒惰成性,你看看你,连吃都想省了。”
菜猪被小刺猬这么一逗,乐了:“懒有懒福,要不然我菜猪也不会把身子养成这门胖。”说完,和小刺猬相视一笑。一起朝密林深处跑去。
菜猪和小刺猬朝前走了片刻,小刺猬指着前边一株高大的酸枣树对菜猪说道:“亲爱的菜猪朋友,转过那株酸枣树,就是我家了。”
菜猪放慢脚步,对小刺猬说道:“哦,你家就住这里,那我可以和你住在一块吗?”
小刺猬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说:“我一向都独来独往习惯了,再说你身躯这么肥壮,我家那小洞穴可容不下你这等庞然大物哟。和你作个邻居,我倒是很乐意。”
菜猪低头想了想说:“那是那是,我心里也是这么想,和你做个邻居吧。”
小刺猬满意的点了点头,接着说道:“既然咱们是朋友,我不妨先把话挑明了,我们刺猬家族的社会风尚一向都很好,你和我做邻居,你就应当有义务保护我们这片山林里的小动物们。拿出你的十二分能耐来,驱逐侵入咱们领地的豺狼虎豹,你可愿意?”
菜猪听小刺猬说到要驱逐虎豹,有点顾虑地说道:“刺猬朋友,不瞒你说,对付几只豺狼我还行,但是遇上那种穷凶极恶的虎豹,我菜猪可不敢夸海口,我怕怕斗不过他们。”
小刺猬见菜猪这么坦诚宽厚,心里宽慰了许多:“菜猪朋友,你放心,有我在呢,若是虎豹胆敢来犯,凭我这身刺,不扎他们一身窟窿,我就不叫小刺猬。”小刺猬豪气干云天地说道。
菜猪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:“好!就这样说定了。”
“不过”小刺猬颇为顾虑地说道“在冬季那段日子里,我得好好睡一觉,这段时间你可别来打搅我休息哦。”
“什么?”菜猪一屁股跌坐在草堆上“想不到,你跟我以前遇到的那只棕熊朋友一样,冬天都喜欢睡觉,唉”
小刺猬见菜猪难过的样子,只好岔开话说:“没关系的,菜猪朋友你别多心,一年也就个把月吧,现在是夏季,离冬天还早着呢。”
菜猪无可奈何地说道:“我不是多心,只是替你担心,我那棕熊朋友就是那么一睡不起,被沉埋在山里了。”菜猪俩眼潮湿地说。
“咱们不说这些,好吗?”小刺猬怕触痛菜猪从前的伤心事,忙说道。
“对,咱们不提从前的伤心事。”菜猪用前肢抹了眼角说道“咱们要快乐地生活。”菜猪说完,和小刺猬相互笑了起来。
就这样,菜猪在小刺猬的领地边安了家,他和小刺猬一道在密林中每每行侠仗义,帮助森林中被强者欺凌的弱小者,上演了一幕幕精彩的替天行道的戏剧。他们活得很逍遥,也很自在。菜猪和小刺猬一起成了山林中弱小动物眼中的保护神呢。
“有困难,请菜猪,有危难,找刺猬。”这是山林小动物们流传着一句口头禅,表达出对菜猪与小刺猬的义举的推崇。
跟班,岂不很好。
有了这门心思,狗熊警长不禁对酷酷狗说道:“小酷呀,我和你干一杯。我最近确实很忙,因为局里缺少帮手,喝完这杯我得回去了。”
酷酷狗忙摇了摇头:“不行不行,咱们屁股还没坐热,怎么就要走啦。再说还有道你最喜欢的蜜汁浇黄鱼还没上呢。”
酷酷狗边喷着酒气,边招呼黄鼠狼和狐狼向狗熊敬酒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道之后,狗熊警长借着酒劲,当面对酷酷狗经理说道:“酷经理,我今个就向你借个东西,不知你愿不愿意?”
酷酷狗打了个饱嗝,放了连珠狗屁,忙哈腰应允道:“警长你有啥要求就尽管吩咐就是。”
狗熊警长嘿嘿一笑:“没什么,只不过我们局里缺个跑腿的通迅员,但我们局里经费又有限,所以嘛,我很想在你这叫一位员工,工资由你们当担着。你觉得行不行?”
酷酷狗迷糊地笑道:“哦?莫非警长看上了在座的哪位?”酷酷狗边说边坏笑着拿眼瞟了一下身边的黄鼠狼女士“谁这么有福气入得警长的法眼呢?”
狗熊警长顺着酷酷狗的眼神瞄了黄鼠狼一眼,笑着说道:“哈,我先声明,是找跑腿,不是招女秘书。”狗熊警长说着指了指座在身旁地狐狸侍者对酷酷狗说道“酷经理你若无意见,就把这位叫狐狸的员工给我做下手吧。”
狐狼保安队长此刻正叼着牙签,满以为狗熊警长会点它的大名当手下,想不到狗熊警长竟然看上的不是它,而是那个成天站大门口卖笑脸的狐狸侍者,心里暗骂道:真是的,狗熊就是狗熊,连找手下都这么有失水准。
酷酷狗见狗熊警长竟然中意的是狐狸侍者,颇感意外,不好反对,只好点头表示首肯。
狗熊警长端起杯子,缓缓说道:“今天就喝到这里为止吧,我和你们碰一杯,今天喝多了,我得回局里公干。”说完,一仰脖,把酒杯中的酒喝光,伸出大熊掌,和酷酷狗、狐狼、黄鼠狼握手道别。
五:审问
狗熊警长走到警车前,狐狸早就抢在前头把车门打开,鞠着身,很有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姿势。狗熊警长拍了拍狐狸的肩膀,钻进警车,对狐狸说道:“小伙子,带上那个刺猬嫌犯,由你看着它,上车吧。”说完,对司机灰猫说道“走,回警局。”
灰猫发动小车引擎,打开警笛声,随后铁龟壳般的小车屁股冒出一团黑烟,一路尖叫着直奔警察局。
到得警察局,狐狸拎着关小刺猬的铁笼子,跟在狗熊警长身后,一起走进了审讯室。
狗熊警长在办公桌上坐了下来,端起桌上的茶杯,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。斜眼望了望站在身旁的狐狸说:“小狐,你口渴不?喝点茶吧。”狗熊警长边说边转过身,从桌边拿出个小提杯,给狐狸倒了一杯白开水。
狐狸说了声谢谢,双手接过狗熊警长递过来的杯子。此时关在铁笼子里的小刺猬舔了舔舌头,说道:“警长大人,我也很口渴,能不能给我一杯水?”
狗熊警长微笑着点了点头,从桌角边上拿了只小圆杯,倒了满杯滚烫的开水,朝狐狸呶了呶嘴,示意狐狸递给小刺猬。
狐狸拿了盘子,打开铁笼门,把水杯递到小刺猬跟前说:“接好了,别洒了。”
小刺猬接过狐狸递过来的滑溜溜的杯子,刚想把嘴凑近茶杯,两前肢就被烫得吃痛不住“咣”的一声,杯子摔在地上。
狗熊警长正歪着脑壳、眯着眼睛打量着小刺猬,直盯得小刺猬心里发毛。只见狗熊警长猛然一拍桌子,朝早已是战战兢兢的小刺猬怒吼道:“好你个小家伙,胆子可不小,竟敢在警局里摔杯子。小狐,你把我的警棍拿来,先打它个二十棍再说。”
“我不是有意的,是杯子太烫手了,不小心就砸在地上了。”小刺猬辩解道。
“你还敢狡辩,我明明看见你故意把茶杯砸破。”狗熊警长恶狠狠地说道“小狐,给我掌嘴,摔它俩巴掌,看看它还嘴硬不?”
狐狸愣了愣,哈着腰说道:“警长,那家伙混身是刺,拍不得的。”
狗熊警长一拍脑袋:“哦,幸亏你提醒。”狗熊警长换了副笑脸,对小刺猬说道“你先把那身带刺的外衣脱了,我就免于对你的刑罚。”
小刺猬撇撇嘴,轻声说道:“这怎么可能呢,我要是把这身刺皮脱了,我不是等死嘛。”
狗熊警长嘿嘿一笑,对狐狸说道:“你准备一下纸笔,我要开始审问这个狡猾的小家伙。”狗熊警长边说边对小刺猬发问道“我问你,你得老老实实回答我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小刺猬。”小刺猬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。
狗熊警长微微颔首,又问道:“你籍贯哪里?家住何处?家里还有谁?”
“我的籍贯是森林居民户,家住北村二里灌木丛第一、二、三土洞。家中就我一位。”
狗熊警长用他的熊掌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说:“那个叫豪猪和你什么关系?是你什么人?”
“我和他只是相识,没有什么利害冲突。”小刺猬望了狗熊警长一眼,轻声说道“那豪猪先生常常到我家附近闲逛,因此我就认识他了。”
狗熊警长沉思了片刻,还想发问,门咯吱一声,白猫助手走了进来:“报告警长,美州豹局长要我来跟你说一声,要你到局里会议室去一趟,有重要会议招开。”
狗熊警长点了点头,朝白猫助手挥了挥手:“知道了,你先出去吧。”
待白猫助手退出房门,狗熊警长转身对狐狸说道:“小伙子,你把桌上的那堆材料整理一下,装进公文包,跟我一块去。”
“那小刺猬这个嫌犯怎么办?”狐狸愣愣地望了狗熊警长一眼。
“把他拎进笼子里,等会开完了再审他。”狗熊警长不耐烦地挥了挥他那巨大的熊掌“动作快点,我们局长一向不喜欢跟他磨蹭的人。”
狐狸立了个正,以最快的动做把公文装进包中,夹在腋下,尾随着狗熊警长走出房门。狐狸掩上房门之前,对小刺猬唬吓道:“你可要老老实实地呆着,等会我们还会再来审问你。”
小刺猬白了狐狸一眼,哼了一声,蜷缩着身子不再理会狐狸。
六:逃跑
小刺猬听到狐狸和狗熊警长远去的脚步声,忙舒展了一下筋骨,抬起头,打量了一下房间四周:门被紧锁上了,想从那溜出去,那是绝对不可能;门后边有个纸篓,纸篓对面立着一个大橱柜,狗熊警长的办公桌就挨在大橱柜边上。
小刺猬轻手轻脚地爬到狗熊警长的办公椅上,用双手支着脑袋,眼珠子滴溜溜转动起来:怎么办?我得从哪才能逃出呀?
小刺猬正胡思乱想之际,一只老鼠从橱柜下边探出头,老鼠蠕动着嘴对小刺猬打了个招呼:“嗨!小刺猬。”
小刺猬被吓了一跳,定了定神,见是一只老鼠和他打招呼,友好地答道:“你好!”
老鼠爬到狗熊的办公桌上,晃动了一下他长长的尾巴,讨好地对小刺猬说道:“我说刺猬朋友,什么事使你愁眉苦脸的?”
小刺猬唉声叹气地说:“不瞒你说,我现在被狗熊警长软禁在这,没法逃脱,因此感到难过。你要知道,我一向都很善良和正义的,我的邻里对我的品行都是有口皆碑。比如我见到我邻居野兔被狼欺负,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帮助弱小的兔子,用我身上的刺把那凶恶的狼赶跑。再比如那次,一只蛤蟆被一条老蛇追赶,我于是就救下了那只可怜的蛤蟆,把那个欺负蛤蟆的老蛇扎他个遍体连伤,让他知道欺负弱者是可耻的。你说,像我这样的好人,怎么会是犯罪分子呢?”
老鼠静静地听完小刺猬的诉说,啧啧称赞道:“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片侠士心肠,你的事迹在我们鼠界早有传言,今日亲眼见到你,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哩。你若不嫌弃,咱俩交个朋友吧。”老鼠边说边伸出右前肢和小刺猬盈盈握了一下“哎哟,我要是有你这身皮刺该多好呀,我也就不用成天偷偷摸摸地过日子了,我可以优哉游哉地四处闲逛,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地到处求取食物了。”
小刺猬笑了笑说:“怎么?你也想成为卫道士?哈哈,不是我爱笑话你,你要是有了我这身毛刺,不把人家都折腾怕才怪呢。”
老鼠尴尬地笑了笑:“你说的倒也是。只可惜我只弄了件毛衣穿穿,也就知足常乐了,偷偷摸摸地干些地下工作,终究比那些明目张胆的强盗好点吧。”
小刺猬不置可否地打个哈哈说:“老鼠朋友,听说你穿墙打洞的本事高强,你能不能给我想个办法,让我从这里逃出去?”
老鼠听到自己的偶像小刺猬夸他有本事,很高兴地拍着胸脯说道:“刺猬朋友,这种小事你放心好了,就包在我身上,请跟我来。”老鼠说完,从办公桌上窜到地上,带着小刺猬跑到橱柜下。
到得橱柜下的洞口前,老鼠做了个请的姿势,对小刺猬说道:“刺猬朋友,这个洞是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挖好的,这个洞直通到警察局外的花圃中呢。”
小刺猬睁大眼,不禁对老鼠刮目相看,恍然大悟道:“想不到你还藏了这一手,难怪刚才你能进狗熊警长的办公室。我当时就觉得奇怪,那房门被都堵上,四周又没空隙,你是怎么进去的,原来是这样啊。对了,你难道不怕被狗熊警长它们发现被捉了去?”
老鼠狡狤地一笑说:“这你可能就不明白了,人们不是常说:最危险之处也就是最安全。狗熊警长他们那些粗心大意的家伙,心思都用在忙着升官发财,哪会知道在他办公之处的眼鼻子底下出现了漏洞呢。”
小刺猬听老鼠这么一说,佩服地点了点头,称赞道:“人们说你们老鼠贼头贼脑的,想不到你们却是精明过人呢,呵呵。”
小老鼠正要接嘴,猛然间房门那边传来开锁的响动声,老鼠对小刺猬招呼道:“不好,狗熊警长他们回来了,咱们赶快跑吧。”老鼠说完,一头钻进洞,小刺猬急忙收起身上的毛刺,尾随了进去。巧得很,洞壁的高度正好容得下刺猬的身躯。
门咣噹一声响,狗熊警长、狐狸和白猫助手踱步进房。白猫助手眼尖,扫了一下房间,没见到小刺猬嫌犯,心虚地对狗熊警长说道:“不好啦,狗熊警长,嫌犯小刺猬不见了。”
狗熊警长微微皱了皱眉头,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,一屁股坐下,恨恨地咬着牙对狐狸与白猫说道:“你们俩给我找找,我就不信刺猬他有钻地的本事,看他能逃到哪去。”
狐狸和白猫四下找开了,狐狸把橱柜打开,没见到小刺猬。白猫跳到橱柜上,搬动橱柜上的花瓶,也没见到小刺猬。白猫又跳下橱柜,瞪起眼睛,仔仔细细地搜索了橱柜下一翻,忽然发现一叠旧文件背后有些新挖的泥屑,白猫朝那探了探头,见是一个洞穴,白猫连忙退了出来,对坐在办公椅上打哈欠的狗熊警长说道:“报告警长。”
狗熊伸了伸懒腰:“找到没有?”
白猫沮丧地对狗熊警长说道:“我发现橱柜下被挖了一个洞,那嫌犯小刺猬十有八九是从那逃跑的。”
狗熊警长生气地一拍桌子,对白猫助手怒吼道:“那你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照呼弟兄们一起去把那小刺猬捉来。”
白猫助手朝狐狸使了个眼色,和狐狸一起走出狗熊警长办公室,四处寻找开了。
七:菜猪
第二天,森林都市报头版头条报道了关于杀人,哦不,是杀豪猪的嫌犯小刺猬从森林警察局逃跑的报道,报道还特地贴出了小刺猬的照片,报道中号召广大森林市民积极提供有效的线索,配合森林警察局的工作云云。
原来那天小刺猬跟着老鼠钻进墙洞后,顺着地洞的通道,一直爬到森林警察局外的花圃中。老鼠钻出地洞后,支起身子,朝四下张望了一下,见没有什么危险,朝洞里招呼道:“刺猬朋友,出来吧。”
小刺猬钻出洞口,深深地吸了口气,这儿空气蛮清新怡人的,一股泥土的芳香味扑鼻而来,哪像那狗熊警长的办公室,不仅仅味道混浊,还带着强烈的熊臊臭呢。
小刺猬眼睛湿润了,感激地对老鼠说道:“谢谢你,老鼠朋友。”
老鼠轻轻吱了一声说:“不用客气,你准备到哪去呢?”
小刺猬歪着头想了想说:“我还是回到家里吧。”
老鼠问道:“你家住哪儿呢?我跟你一块去,行吗?”
小刺猬摇了摇头说:“我家住在乡下,北村二里灌木丛第一、二、三土洞。那儿可不比城里,粮食可是紧缺得很哩。我常常有一餐没一顿的,我怕你受不了那种苦呀。”小刺猬抖了抖身子接着说道“等你有空时就去看我吧。”
老鼠想了想说:“那好吧,你慢走,一路上小心点,再见!”
小刺猬挥手与老鼠道别,钻进草丛朝北边窜去。
不到一盏茶的功夫,小刺猬已经跑出几百米远,小刺猬回头望了望,见没有谁跟来,放慢脚步,慢慢地朝前走去。
一阵叮咚的流水声从前边传来,小刺猬的肚子咕咕作响起来:哟,折腾了大半天,肚子都空了,该到弄点吃的填饱下肚子了。
小刺猬抬头向前张望,远远地望见灌木林中星星点点地挂着一些水果,加快脚步,朝前跑去。
到了果树下,小刺猬看到一位身躯硕大的黑汉在树下纳凉,嘴里不时哼哼哈哈地。小刺猬先是吓了跳,待定睛一瞧,原来是位野猪,小刺猬壮了壮胆说:“哈喽!你好!野猪先生。”
野猪听到问候声,睁眼瞄了瞄小刺猬:“你好,我叫菜猪,很高兴见到你。”
“菜猪?”小刺猬捂着嘴笑道“没听过这么有趣的名。”
菜猪(注:详细故事见我的拙作菜猪历险记)晃动着身子站了起来,沮丧地说:“唉!自从前年冬和我的朋友们失散后,我走遍大山,跑遍山沟的旮旯角,趟过八十八条小溪流,逛过大江上下九十九道弯。我就这样找呀找呀,整整找了一年多了,可还是找不着他们,你知道我有多么伤心,多么难过吗?”
小刺猬听菜猪说得如此伤心,心里颇为同情地说:“菜猪朋友,你就别太难过了。”
“我怎么能不难过呢?你要知道,没有朋友的孤独生活,那是多么寂寞,多么失望。”菜猪两眼泪汪汪地说道“我看你肯定没有过过像我这么流浪的生活。”
小刺猬本来就天生一副热心肠,听菜猪说得这么伤感,情不自禁地说:“那我和你交个朋友吧,不知你乐意不?”
菜猪乍听小刺猬这番话,怀疑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听错了:“真的?你可别诳我哦。刺猬朋友,你不知道,就因为我长得一脸凶神恶煞的黑模样,很多小动物都不愿意和我交朋友,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呀。那你会不会介意我的丑陋呢?”
小刺猬安慰了菜猪一番,轻声说:“我从来就不会以貌取人,更何况是以貌取猪呢?再者说我自己长得也是毛手毛脚、行为獵獬地模样。认识你我很荣幸。”
菜猪听了小刺猬这话,感动得热泪盈眶:“看不出来,你还有这么一副好心肠,你助人为乐的事迹我早就有所风闻,今天一见,果真应了那句话:闻名不如见面,你这个朋友我菜猪是交定了。”
小刺猬心里也很高兴,从刚才菜猪的那番话,可以看出菜猪的诚心。
八:安居
就这样,菜猪和小刺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,他俩有说有笑起来。小刺猬对菜猪从前的经历很好奇。菜猪呢,则把他从前那段不寻常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给小刺猬听,菜猪把他从小如何逃出来,又如何遇上了可爱的兔子、腼腆的麂鹿、以及健壮的大象朋友。又把如何与群狼狠斗,如何与朋友们失散,都跟小刺猬说了一遍,直说到口干舌燥为止,小刺猬则听得津津有味。
菜猪舔了舔发干的嘴唇:“刺猬朋友,我从前的故事就这样,我得先找点水喝,解决一下肚子的温饱。你难道肚子不饿吗?”
菜猪这么一问,小刺猬才发觉肚子像压了一坨铅似的难受起来。小刺猬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挂着的小山楂果,又望了望菜猪说,灵机一动:“亲爱的菜猪,我看你身强力壮,你的獠牙又那么尖锐,你只要把身躯这株山楂树蹭蹭,那树上的果子包准哗啦啦地直掉下来。”
“是吗?”菜猪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“哟,瞧我这猪脑,够笨的了,还是你聪明,我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好办法来。”
菜猪说完,兴冲冲地走到山楂树下,把身躯望枝干上使劲一靠,把山楂树摇地哗哗作响。山楂果如雨般落了满地。
小刺猬把他背上的毛刺都竖了起来,就地一滚,把山楂果扎在毛刺上。
菜猪见小刺猬背上都是果子,笑着说道:“没想到你还有这招打包的本事。”
小刺猬捧起一粒山楂,往嘴里一塞,吱唔着对菜猪说:“菜猪朋友,你快来尝尝吧,这山楂果又酸又甜,止渴呢。”
菜猪挪动脚步,低下头,叼了一粒山楂含在嘴里嚼了嚼,冲着小刺猬眨眨眼:“还真像你说的,又酸又甜,嗯嗯,味道好极了。”
小刺猬边啃着山楂边对菜猪说:“菜猪朋友,那你就多吃点吧,反正过几天掉在地上的山楂就会发烂掉的,多可惜。”
菜猪只嚼了几粒,就觉得肠胃更加饥饿起来,菜猪不解地问道:“刺猬朋友,你平时就喜好吃这山楂果吗?这东西吃多了我怎么感觉烧胃呢。”
小刺猬呵呵笑道:“可能是我吃习惯了吧,我吃上一两粒就饱了。哪像你,吃那么多,不烧胃才怪,山楂果是帮助肠胃消化的。”
菜猪叹息了一声:“唉!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本来就是大胃口,要不我怎么叫菜猪呢。要是我能像你那样,每餐只吃那么一点点,那该多省事呀。”
小刺猬抿嘴笑道:“难怪人家说你们猪懒惰成性,你看看你,连吃都想省了。”
菜猪被小刺猬这么一逗,乐了:“懒有懒福,要不然我菜猪也不会把身子养成这门胖。”说完,和小刺猬相视一笑。一起朝密林深处跑去。
菜猪和小刺猬朝前走了片刻,小刺猬指着前边一株高大的酸枣树对菜猪说道:“亲爱的菜猪朋友,转过那株酸枣树,就是我家了。”
菜猪放慢脚步,对小刺猬说道:“哦,你家就住这里,那我可以和你住在一块吗?”
小刺猬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说:“我一向都独来独往习惯了,再说你身躯这么肥壮,我家那小洞穴可容不下你这等庞然大物哟。和你作个邻居,我倒是很乐意。”
菜猪低头想了想说:“那是那是,我心里也是这么想,和你做个邻居吧。”
小刺猬满意的点了点头,接着说道:“既然咱们是朋友,我不妨先把话挑明了,我们刺猬家族的社会风尚一向都很好,你和我做邻居,你就应当有义务保护我们这片山林里的小动物们。拿出你的十二分能耐来,驱逐侵入咱们领地的豺狼虎豹,你可愿意?”
菜猪听小刺猬说到要驱逐虎豹,有点顾虑地说道:“刺猬朋友,不瞒你说,对付几只豺狼我还行,但是遇上那种穷凶极恶的虎豹,我菜猪可不敢夸海口,我怕怕斗不过他们。”
小刺猬见菜猪这么坦诚宽厚,心里宽慰了许多:“菜猪朋友,你放心,有我在呢,若是虎豹胆敢来犯,凭我这身刺,不扎他们一身窟窿,我就不叫小刺猬。”小刺猬豪气干云天地说道。
菜猪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:“好!就这样说定了。”
“不过”小刺猬颇为顾虑地说道“在冬季那段日子里,我得好好睡一觉,这段时间你可别来打搅我休息哦。”
“什么?”菜猪一屁股跌坐在草堆上“想不到,你跟我以前遇到的那只棕熊朋友一样,冬天都喜欢睡觉,唉”
小刺猬见菜猪难过的样子,只好岔开话说:“没关系的,菜猪朋友你别多心,一年也就个把月吧,现在是夏季,离冬天还早着呢。”
菜猪无可奈何地说道:“我不是多心,只是替你担心,我那棕熊朋友就是那么一睡不起,被沉埋在山里了。”菜猪俩眼潮湿地说。
“咱们不说这些,好吗?”小刺猬怕触痛菜猪从前的伤心事,忙说道。
“对,咱们不提从前的伤心事。”菜猪用前肢抹了眼角说道“咱们要快乐地生活。”菜猪说完,和小刺猬相互笑了起来。
就这样,菜猪在小刺猬的领地边安了家,他和小刺猬一道在密林中每每行侠仗义,帮助森林中被强者欺凌的弱小者,上演了一幕幕精彩的替天行道的戏剧。他们活得很逍遥,也很自在。菜猪和小刺猬一起成了山林中弱小动物眼中的保护神呢。
“有困难,请菜猪,有危难,找刺猬。”这是山林小动物们流传着一句口头禅,表达出对菜猪与小刺猬的义举的推崇。